第76章 76 西里斯的告白（狼人视角） ...

卢平倚靠着墙角假寐，决斗俱乐部的屋子被施加了掩人耳目的咒语，但他在屋子内，是一只身心俱疲的狼人，依然能用视觉、听觉与触觉捕捉到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所以，在詹姆斯先生去阻止斯内普先生时，你一直想办法拖住狼人形态的他，却碍于实力悬殊……”莉迪亚直接指明了她的推理，这让他的挚友一下子炸毛起来，他第一次在女性面前失态。“吵死了！”西里斯大吼着，眼窝里仿佛能溢出血，看起来与他拼尽全力划清界限的食死徒没有任何区别。但更让卢平感到悲哀的事情是，他曾在无意中伤害了自己的朋友。五年级的一天，西里斯吵嚷着要去做纹身，卢平知道自己的劝慰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和詹姆斯一样笑着鼓励他努力尝试。而现在，鲜血淋漓的真相让他浑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那些骇人的疮痍都是自己在一夜的杰作。或许正是曾经埋下的恶的因，造就了现在恶的果。他不该来到霍格沃茨，坑害了自己的朋友们。但是，更让他振奋的场景出现了，斯内普也站了起来，他快步冲向西里斯，努力挺直腰板，用尽可能嘹亮的声音大吼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永不！”“这不是对你的道歉，可恶的鼻涕精！”小天狼星像是一只好斗的公鸡，带着笑意的灰色眼瞳中充满了嘲讽，即使没有詹姆斯，他也会做那个用暴力与血腥开辟先河的挑衅者。然而，那个相对来说弱势安静的女孩站了出来，她展开双臂横在两人面前，尽管她的双腿和声音一样颤抖着：“二位先生，这里确实是决斗俱乐部，但你们确定要在月圆之夜决斗吗？”小天狼星与莉迪亚目光相对，他迅速如骑士宣誓般咬紧牙关，怒吼道：“我，正有此意！”她的背后传来了斯内普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如果他想的话。”她一边保持双臂展开的姿势，一边水平旋转着，努力阻隔二人的动向，接着，她侧向斯内普，微微垂眸：“洛哈特先生定下的决斗俱乐部的规则是必须由一位阅历或资历高深的年长者作为裁判，而我显然不符合这个资格。”“所以，斯内普先生，请您来做我和西里斯之间的见证人，我们将同时交出魔杖进行【言语】角逐，直到一方认输。”“莉迪亚，你……”西里斯的声音有些发虚，但他很快强装镇定再次坚定起来。莉迪亚知道，自己必须得稳住他们，守护这个凄凉的月圆之夜，这一定是一场苦战：“论说话的艺术，这儿就没有一位说得过斯内普先生的！”“好啊，来战个痛快！”西里斯的声音颤抖着，他竭力克制住脸上的荒谬与滑稽。斯内普气定神闲，不为所动，淡淡道：“看来，西里斯确有此意，怀特小姐，那就请你开始表演吧。”心脏还在不规律跳动着，指尖也依稀有些发抖，莉迪亚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将酝酿好的话语进行输出，却被一声呵斥阻截。小天狼星忽然大叫一声：“等等，把你手上的戒指摘下来！”莉迪亚将那枚泛着幽蓝的戒指折下来，她猛地瞥见西里斯的左耳上还戴着那颗闪闪发亮的星夜剧团的耳环，在取下项圈后，西里斯将其占为己有，没有归还的打算，这也代表着只要她愿意去探索，他的位置永远会被莉迪亚所掌控。“好，那把你的单边耳环也摘下来，我给我的爱犬布莱基准备的宠物项圈，不知道被哪个恬不知耻的布莱克顺走了！”小天狼星没有打过专业的耳孔，他硬生生将那枚耳钉串入耳垂，随着他暴力的撕扯，一粒粒血珠如同飞舞跳动的火焰随之滚落。他们将戒指与耳环摆放铺在一张羊皮纸上，让他如同守护宝藏的沉睡巨龙。血液的腥气让瑟缩在墙角的卢平感到异常焦灼，他很想起身劝慰，却只能从喉咙间发出“呜噜噜”的音节，他知道莉迪亚为了阻止西里斯与斯内普间的火药而强行将自己放在焦点。莉迪亚轻轻抚摸着他灰秃秃的毛皮，试着把他脖子与胸口处打结的毛梳理开来，但那些毛又密又细，只是被手指卷得更紧，她附在他的耳边小声耳语着：“没关系，交给我处理吧莱姆斯，你好好睡一觉，应该不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卢平很想将自己打扮得体面一点，但他做不到，狂狼症只能得到抑制，没有再伤及无辜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那些狼人化时变丑变秃的副作用无人在意。“听着，西里斯，我其实根本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事情，如果不是莱姆斯，我并不是会和你们打交道的类型。我甚至没有来过霍格沃茨读书，连麻瓜联络员的活计都做不了，因为我没有O.W.Ls考试的合格证。”小天狼星用带有困倦的鼻音平静说道：“嗯，我知道，是我唐突了，我向你道歉。”“不，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你对莱姆斯心怀芥蒂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那一天晚上夸下海口导致的不好结果，毕竟你和詹姆斯一起在彼得的指挥协同下才能将狼人化的莱姆斯引到空旷的地点，消耗他的体力，直到太阳再次升起。”卢平多么希望自己的挚友能够稍作反驳，但是他没有，小天狼星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这个事实，这让他的心愈发纠结起来，像是缠在一起的麻瓜电线，让一切枢纽都毁为一旦。小天狼星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响：“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次提及是我的不对，我不想让月亮脸听到这个真相，这会让他多想。”“那只是一个缓和气氛的话题，你大可以说阿尼玛格斯与动物有所区别敷衍过去…”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顺着气流传了过来，卢平打起精神侧耳倾听。“因为，我不想对喜欢的人说谎。”小天狼星一字一句说着，那副神色与平日里轻佻揶揄的语气截然不同。卢平在心底祈祷，希望这只是个恶作剧，一个掠夺者中最有主见的一员最爱使用的恶作剧，但他了解西里斯的脾性，他知道，他是认真的。莉迪亚在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开玩笑的虚晃一枪，还是确有其事，她迅速解下马尾，撩动长发。“喔，很荣幸被你喜欢。”她轻巧地半鞠一躬，在半空中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帽子，“请继续关注莉迪亚的后续演出。”“我对你的喜欢，不是这种对演员的崇拜，而是我想和你成为恋人。”他弯曲的指节在半空中画出一道爱心的弧线，闪亮的眼睛布满了星星，和他名字一样的星星，但……“这是想要和我约会吗？我知道你们这种坏男孩，刻意挑唆自己书呆子（nerdy）朋友的新朋友，想方设法把她勾过来，再向他们炫耀。”莉迪亚丝毫没有将这份情感真正理解到位，“不巧的是，我不吃这套，我向来独行，莱姆斯是我第一个称得上朋友的人，所以我想维持好这份友谊。”“我不是这个意思……”距离过远，卢平无法捕捉到小天狼星的具体神情，他只能透过自己作为狼人锐利的思绪感受到他胸中蕴藏的些许庆幸、无奈，与猎物遇到猎手时本能的那种恐惧。“请别让我讨厌你，布莱克先生，我不想把关系闹僵，我也没有权力干涉莱姆斯交友的自由，但如果他要夹在我们中间依靠诉说自己的无助来祈求我们两份友谊的维持，我宁愿一刀两断。这代表着他无法在我（麻瓜生活）和你（巫师挚友）的友谊中间做出选择，我必须重新考量我和他之间的友谊关系。”“别，别讨厌我……”小天狼星满脸窘迫，如同一个犯错的孩子，努力挽回着什么，“我只是想向你喜欢的方向贴近，才有些……”才有些用力过猛，才有些言不由衷，才会将心里话一股脑吐露出来。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天狼星一下子说了几十部她推荐的、喜欢的电影角色的心理侧写，让善于针锋相对的斯内普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莉迪亚有些被说得动摇了，一个一心为了捉弄朋友的人是不会在电影上下这么多功夫的。“我明白了，你是在狱中孤独的度过了十一年，太过于寂寞了，一时间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周围的同龄者都成为了教授和了不起的大人物，所以心中产生了一些落差，想要跟着优秀的我一起变得更加优秀，对吗？”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下，接着勾起一丝温和的笑容，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并不多见。“还好莱姆斯睡着了，不然一定会嘲笑你是个幼稚鬼的。没关系，你很好看，就算是在麻瓜世界也很快能闯出一片天地，首先要找到你们的另一个朋友彼得，不过这并不是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没关系，我会保守秘密的，至于斯内普先生，应该也不会介入你们之间的事情。”她在白大褂口袋中不断翻找着，最后只摸出一节彩带，就这样松松垮垮的搭在小天狼星的脖子上。“没有糖了，不过你应该不介意吧。”“想想哈利，他是谁的教子？如果他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被钦定的人可以与自己产生紧密的亲情纽带，一定会很开心的！想想我们一起度过的圣诞节，他有多希望见到自己的父母，了解他们过去的更多故事？”“怀特小姐，西里斯先生，我的耐心已经被你们两个磨平了，快点分出个胜负来。”斯内普掏出那根魔杖，在半空中挥动着，做着无规则的运动。莉迪亚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待着小天狼星的认输，可作为掠夺者的一员，怎会轻言放弃，他变作大黑狗，对着莉迪亚疯狂吠叫起来，一转攻势。“我认输，求你别叫了，坏狗！”斯内普宣布了这场言语决斗的胜利者是西里斯，接着，他立刻拉下脸，作为自身品评着哈利的父亲。“波特先生的父亲是个混账。”斯内普从旁补充道，“不出意外，他也会成为一个高傲自大的小混账。”“这很正常，不过父母在孩子眼里总是有些滤镜加成的。另外，我觉得你的父亲对于你来说也是这样，斯内普先生。”卢平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这是在调侃他坚决使用父亲的姓氏，他毛茸茸的耳朵晃动着，猛地撞到了墙壁，又无力地耷拉下来。“西里斯，你觉得咱们两个加起来能打得过斯内普教授吗？”小天狼星的语气在失望中伴随着开心与窃喜：“刚才还有可能，现在我们的魔杖都在狼狼莱姆斯那儿，应该没可能了。”“好吧，我给你争取十秒钟，你尽量抱着他逃跑。”“抱着这样一个毛茸茸的大家伙逃跑？”小天狼星的鼻子里喷出一股热气，他笑了一声，摊开手，“那你怎么办？”“没事，我有制胜武器，撑三秒钟还是绰绰有余的。”莉迪亚迅速让经典款式的绿色美瞳覆盖在眼睛上，露出和煦的笑意，“我会用我动人的歌喉为你和莱姆斯开出一条血路来。”斯内普也十分识相地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那我倒要看看你会怎样取悦我，怀特小姐。”不得不承认，排除他不太达标的相貌，斯内普那低沉的音线非常适合音乐剧中的反派角色。莉迪亚迅速从桌子下暗藏玄机的魔术布中抖出一些麻瓜娱乐道具，如纸牌、飞镖、躲避球，以及那有些发软的奶油爆米花、泡泡糖，还有各种色素勾兑的饮料，最重要的，还是一个贴着纸的木质圆桩。“你是要用可怜的卢平教授做马戏团杂耍外快吗？”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挖苦着。莉迪亚没说什么，她站了上去，将白大褂解开、抛到身后，露出内里的麻瓜派对甜心打扮：“斯内普先生，你知道我维持麻瓜生计的方法，就是在唱歌的基础下，让台下座无虚席的观众不太无聊。”至少，在歌声与零星的掌声里，这个月圆之夜没有那样难熬。“和你的其他朋友相处起来真累啊。”她额前的乱发轻轻蹭了蹭狼人的脸颊，他胸口皮肤下蕴含的力量却像火焰般猛烈，他很想给她一个热切的拥抱。狼人的身体难以自持，钳制住她的手指越缴越紧，指爪几乎要陷进她因略高一点的体温接触而泛红的细嫩皮肤之中。“汪呜！”小天狼星变作大黑狗形态强行挤了过来，惬意地躺在莱姆斯的肚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