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规则不对,人们不认,那就推翻规则后,再遵守新规则。
无论如何,规则得守。
安云听着这些话,垂下头,是啊,这就是安昼。
从始至终安昼伟大的地方就在这。
自己在看书时,会钦佩敬仰他,会在他离世时,泪流满面,心生不平的原因也在这。
世间捍卫规则的倔驴太少了。
敢于对峙习以为常的那些“人情世故”、“权贵特权”、“权宜之计”的人,太少太少了。
少得稀有。
少得他像离奇。
可人们都忘了,规则正常就该守。
捍卫、反抗都很可贵、很伟大,比不出谁更如何,也不该比。
这世界本就不止一条路。
条条路都可走。
没有优劣,没有对错。
只是安云意识到自己该敬他的选择,哪怕他坚持他的,他会遍体鳞伤。
“好。”安云垂眸郑重道,“我帮你。”
锁镣下的安昼,释然地缓缓扬起嘴角。
“我也会把你救出去,该不该罚,如何罚,公开地说,而不是一人独/裁。”
安云抬眸看着墙壁。
墙壁内的安昼愣了一下。
随即听到了安云远去的脚步声。
安昼独锁在监狱内,昏昏沉沉,好像做了场梦。
梦见小时候。
饥寒交迫的冬天,小安昼背着小安云,都衣衫褴褛,连双鞋都没有,强走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