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滚动一下,跟着祁摇枝掐诀念咒。再睁开眼的时候,原本那猩红得发黑的血池,倏然变成了清透的绿色。
虽然头不晕了,但是那血池之中泡着的躯壳,在他眼里就变得十分清晰。
泡得发白的躯体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还在不不停的蠕动。
谢秋光看一眼,刚准备挪开视线,忽而又顿住。
青绿的池水之中有墨色的清隽小字——小师弟千载独步盖世无双。
这如同萤虫的的小字,只有施法者才能看见。
只是这样看着,谢秋光都能想到祁摇枝在写下这行小字时温和含笑的眉眼。
明知道不是写给他的,谢秋光却仍是神情冷静地盯着那字看了许久。
过了半晌,才缓缓挪开视线。
那石柱到达圆台边沿的时候,宋渠英和萧宾白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蹭了下来。
衣裳被血染透红,如同喜服一般。
一步一个血印朝中间走,步伐十分僵硬。
那两个都是血肉一团,模糊不清,只能看出来是两个人形。
祁摇枝眼尖地认出来那是宋渠英和萧宾白。
宋白宿唇角翘了翘,道:“当年的婚宴还是留下了颇多遗憾,今日便由家父和宋世叔亲自补上。”
原来补上婚宴是这个意思。
祁摇枝又看一眼身旁低垂着眸子,显得十分乖巧稚气的漂亮少年。
他总觉得谢秋光好像知道隐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是被无辜卷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