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熠秋喝完了姜汤,身子一股暖意,也没有了多少困倦,“今日起这么早,有什么事?”
“早些料理了陈盛的尸体,总不能放在地窖里恶心人吧。”顾濯将碗放下,“通州传讯来说,观察使郑覃俘虏了重善将军。”
谢熠秋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重善?”
“就是当年的宁枕山。”顾濯道,“他当年并没有死,而是到了李南淮麾下,听从李南淮差遣。是他将李文弘被辜泽宽在西凉关堵死的事告诉李南淮的,所以李南淮一直都知道李文弘之死是因为辜泽宽和裴钱。”
“难怪当初他可以成为我除掉裴钱的匕首。”
“通州当年是置青甘于死地的一个,如今楯州不再给他运送粮食,他俘虏宁枕山,怕不是真的俘虏,而是拉拢。”
谢熠秋思索道:“没有了楯州,他怕自己孤立无援,所以拉拢对李南淮最有用处的宁枕山来自保。只要得到了宁枕山的一力支持,通州的所有罪行便能遮掩过去。”
“所以,咱们要即刻动身。”顾濯给谢熠秋披好了衣裳,“他不过是想要粮食,咱们便去做他个人情,给他足够的粮食。”
“宁枕山这种人,不会被轻易拉拢的。况且,他曾经也差点死在青甘,对谋害青甘之人恨之入骨。”
“对,可是我们会。”顾濯一笑,“与其拉拢一个‘死’了的,且在朝中无地位的宁枕山,不如拉拢我这个朝中贵人,且忠奸不分的佞臣。”
谢熠秋穿戴好衣裳,起了身,轻轻抚摸了一下顾濯脖上的伤,“你还真是佞臣。从前是,现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