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清晨,天蒙蒙亮。

沈焰在车上接到了时竟晕倒,被送进医院的消息。

他急得一脚油门下去,差一点撞上路边的护栏,好在还是有惊无险的到了医院。

沈焰从晚上跟了一路。

始终摸不清时竟为什么一个人去了那么多的地方,一次也不见停留。

他不是没有担心过,天寒地冻,时竟不回家,穿得那么少在外面会不会折腾得身体撑不住。

进病房前,他担心的就只有时竟的身体。

却怎么也没料到,进门的那一刻。

看到的会是这样的画面。

分明是足够宽敞的单人病房,被围成一团的护士和医生,硬生生衬得窒息窄小。

几人身后,青年坐在病床上,双手捂着头,缩成一团。

所有人听到开门声,视线一齐看过来。

间隙的空挡,沈焰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病床上的人发着抖,脸色苍白如纸。

他大脑一片空白,顾不及推开一圈人,冲到床边。

双手触碰到床上人的肩膀时,入眼的是一双无助,陷满恐惧的眼睛。

以及仿佛在冰水里滚过一圈的寒凉,丝丝钻进他的手心里。

沈焰怕得都不敢用力去碰,实在是第一次看到脆弱成这样的时竟,像是一碰就会碎。

“……怎么会这样。”他死死盯着人,呢喃了两声。

随即反应过来边上还站着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护士站在医生边上,对上他充满戾气的眼神,有些发憷:“先生,您冷静一点。”

沈焰绷着岌岌可危的理智。

“病人是晕着被送进急诊的。”中年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安抚,“醒来情绪很不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