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折煞老奴了。”秦追忙跪下,头重重地磕在地上,身体发颤。
“钟叔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钟晚宁忙弯身扶起秦追,他已不是钟府的管家,钟府也不是曾经的显赫世家。
“老奴对不起老爷啊,当年老奴若是再多坚持几分,不负气请辞,钟家当年或许便不会遭此祸灾啊。”秦追嘶哑着声音道。
秦追当年离开钟府后,便改名换姓,在浔阳隐居了几年,等他下山之后,便听到了钟府满门被斩的噩耗。
他之前也悄悄回过长临钟府,府门被封,府前落叶满地,一片萧瑟。
钟家之人历来喜静,钟府府邸也在长临城外围,方圆几里只有钟府一座府邸。
钟府被抄之后,也少有人至,便成了一座荒府。
他倒是因为当年的负气,捡了一条命。
“钟叔这是何意?”钟晚宁捕捉到秦追话中的意思,凝眸望去,神情紧张。
“当年老奴发现苏明在老爷书房中鬼鬼祟祟,不知将什么东西放在了老爷的书中,苏明走后,老奴翻出苏明藏的东西,是吐谷浑两年的粮草账目,便告诉了老爷。之后不久老爷便与苏明在书房中大吵了一架,老爷屏退所有人,老奴只隐约听到声响,却并未听清他们在吵什么。”
秦追在得知钟府满门被斩后,数次回忆他们的那次争吵,也问过钟鹤希,他却什么也不肯对他说。
秦追从小便跟在钟鹤希的身边,曾是钟鹤希最信任之人,对他知无不言,推心置腹。结果半路跳出来一个苏明,竟也会对他隐瞒。
秦追一时气不过,便拿离开钟府为威胁,想逼钟鹤希与苏明划清界限。
结果最后他离开了钟府,钟鹤希却和苏明握手言和了。
“当年攻打吐谷浑的军队在青海失踪了两年,朝中拨给秦军的粮草却分毫不少。陛下当年让户部去查此事,最后在父亲的书房翻到了当年的账本,才有了之后的事。”钟晚宁面上平静地说起当年之事,嘴角甚至扬起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