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身边的人手够,你抽空教教她,就当普通同事对待,她有任何意见你直接让她来找我。”

话的意思很明显,不用给全天薇特殊待遇,她有脾气也别惯着,上头怪罪下来,责任谈画会一力承担,柯洛灵笑呵呵地应下,吩咐助理把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

全天薇在会客区等了老半天,最后连谈画一面都没见到,又得知只让她当个设计助理,她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大闹一场,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还是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职位。

谈画有听到外边的吵闹声,不一会就消停了,她之所以没有把全天薇放在身边,原因很简单,她不喜被太多人跟着。

让她从设计助理做起也不是有意为难,她看过全天薇的简历,大学学的确实是设计,但不是服装设计,而是珠宝设计,此前的工作经历也和这有关,虽然都是设计,但总归不一样。

光懂设计还不够,要懂面料和市场,柯洛灵是公司的老人,有她带着利于进步,他们正是需要设计师大展身手的时候,若她真有能力,谈画也不会亏待她。

谈画没精力给贺为谦塞进来的人穿小鞋,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得知全天薇还算老实,也就全权交给了下属。

让她没想到的是,邹嘉逸说要给贺为谦一点颜色看看,采用的方式竟然是直接上门找他打了一架。

谈画刚下班回到家,身高才到他胸口,有些费力地仰头看站在门外的男人,他嘴角破了,身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听他说完以后,谈画愣了半天,才记起要把人请进屋里。

邹嘉逸克制地扫了一眼家里的布置,谈画对表哥的突然造访没有准备,以为他会问她搬家的原因,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可他似乎不感兴趣。

表妹心情不好想换个地方住在邹嘉逸看来是正常操作,原来那套房子楼上有贺为谦,他上次以为她是在说气话,现在看来她终于想明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他不会贸然提起,掀开陈旧的伤疤。

自然不会联想到谈画别有目的,估摸着这里是她名下数套房产之一,邹嘉逸来之前看了这周围的环境,很有生活气息,交通方便,在闹市里住着,兴许能让她重整旗鼓。

穆助理拿出上好的茶叶开始冲泡,她动作娴熟,泡出来的茶茶汤清亮、回味悠长,谈画将茶杯往邹嘉逸那边推了推,“表哥喝茶。”

他拿起茶杯品尝时,谈画又注意到他胳膊青了一块,左耳有几道血痕,他穿着件黑色T恤配迷彩工装裤,肌肉紧实,一坐下偌大的沙发都显得局促起来,并没有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贺为谦那花架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保安赶来,对方差点就要被打趴下。

邹嘉逸在地下停车场堵到他,活动完筋骨后原想上楼找表妹,得知她最近不住这,他吹了个口哨,在贺为谦铁青的脸色下坐上车扬长而去。

不住这也好,他怕谈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时候又心疼这个脏男人。

秘书问贺为谦需不需要报警,报警?他今天丢人还不够?用手背抹了一把唇边的血,闻言看了秘书一眼,阴冷的眼神让人头皮发麻。

说到一半邹嘉逸发现表妹脸上并无一丝喜色,表情可谓凝重,方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气势瞬间降下来,“怎么了画画?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冲动了?”

邹嘉逸一个大男人畏畏缩缩的模样有些好笑,可谈画笑不出来,给了穆助理一个眼神,没好气地说:“是啊,你也知道你冲动?”

“万一当时他身边有保镖怎么办?你再怎么能打也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安全,再说报复他的手段千千万,你干嘛非得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以后他用这个来威胁你,到时候你又要怎么面对?”

是责怪更是关心,谈画被生气和暖心两种情绪折磨着,邹嘉逸生怕她气着了,不停地告诉她要冷静,手把手地教她深呼吸,嘴角却疯狂上扬。

“你放心,我都处理干净了,不会留下把柄。”

谈画被他气笑,打开穆助理拿来的医药箱,边给他上药边听他邀功似的讲从贺家手里抢到一块地,那块地贺为谦看上了很久,连规划都做好了,只等着干出一番成绩。

贺为谦得知那快地是被他抢走的,脸拉得老长,又挂了彩,便显得不伦不类,难看死了,他越狼狈,邹嘉逸越得意。

没想到表哥一个大男人这么幼稚,谈画很是无奈,邹嘉逸在外闯荡多年,最柔软的一面都留给了家人,邹家对他有恩,他无以为报。

“我要是不揍他一顿,我总觉得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