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满月刚才的问题,在莫肃然这儿得到了答案,原来真的是他一直守着自己……
他心思飘飘忽忽的,任莫肃然换药,莫大夫的嘱咐他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过心。莫肃然看他这模样,笑着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厉怜和在外间休息的司慎言。
厉怜端着粥:“师父,您几日没好好吃东西,不能吃硬冷油腻的。”
纪满月瞪他:“别瞎叫。”
接过碗来,溜达到窗前,将花窗撑开半扇,看街上的风景。
雨淅淅沥沥的,黏糊暧昧得如同他的内伤,他披着外氅,在窗边坐下,一勺一勺将白粥喝了干净。
厉怜颇有眼力价儿,接过粥碗,道:“师……”话没出口,又被满月瞪一眼,旋即改口,“大哥哥还要添一碗吗,若是没胃口,待会儿,可以沐浴更衣。”
这话说到心坎儿里了,满月这身衣裳穿了八日,里衣被汗水浸透了,又干掉,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头发被冰水冲了,又和着汗水,早就打绺儿了。
厉怜一提,他瞬间觉得脑袋身上,麻麻蝇蝇,各种皱巴,哪里都痒。
“最好不要稍待,现在便去吧。”满月道。
这间客栈,每一层都设有浴堂,点沧阁包下了整层,这层的浴堂自然只有自己人用。
厉怜进去巡视一圈,里面没人,他放好热水,要伺候纪满月更衣。
满月哪里受得了这一套,直接把他轰出去,那小孩儿就又守在门外,恪尽职守:“师父,您要是有什么吩咐就喊我,搓澡我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