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丝毫不怯,上下打量年轻人:“我说公子,装模作样的,我见得多了。您拿这么重的剑,拔得出来吗,舞得动吗?”他歪着脖子依旧没好气,不用仰头,就看见满月和司慎言从二楼下来,“呦呵,对了,您看这二位,虽然跟您了是同一路的,但好歹知道自己斤两,本来就不是江湖人,装什么翘屁股鹌鹑、大尾巴狼?削尖了脑袋往血雨腥风里面钻,嫌命太长?您跟阎王爷打个商量,匀我几年呀。”

其实平心而论,小二的话里不乏好意,但他说话太噎人了。

果然,好话不会好好说,总有吃亏的时候。

就见那被他塞怼的年轻人,眉毛一立……

他的佩剑工艺精巧,带着绷簧,他在锁扣处一按,利刃自己崩脱开剑鞘,长剑陡然拔长,往前一送。

且不论功夫高低,起码人家会。

小二登时给吓傻了,冰冷的刃口贴着他的发髻划过。

眨眼的功夫,发髻就削散了。小二吓得抱着脑袋在地上发抖:“小人打眼了,原来是真侠士!侠士饶命!”

满月看得直摇头:这小二能活到现在,其实算是命大了。

他一边想,一边往外走,与那年轻人擦肩而过。

那年轻人不再理小二,自来熟地问道:“二位也要上山吗,相请不如偶遇,结伴同行如何?”

他这会儿说话收敛了刚才的大嗓门,文绉绉的跟念戏文似的,纪满月尚没答,司慎言就直接道:“不必。”

纪满月轻笑出声,与司慎言先后跨出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