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有点狗腿地凑到近前,帮司慎言将外氅脱了,见他手臂活动起来还滞涩:“那个……毒,都解了吗?”
司慎言往八仙榻上一坐,没答,捻起满月刚才用过的浅盏,凑在鼻子下面闻:“好酒啊,下官不在,大人独酌时,空杯寂寞吗?”
阴阳怪气之后,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人。
只一眼,就把纪满月这个惯能见风使舵、以弊为利的人精看得想落荒而逃。
满月打了个哈哈,道:“你……毕竟刚回来,我去找人来伺候。”说完转身往门外走。
他以为,司慎言会把他拉回去。
没想到人家就坐在那,稳如泰山石敢当,闷不吭声地什么都没做,任他出门去了。
满月撇嘴,心道:果然真生气了。
司慎言当然生气。
最初,满月在他面前,总是看似顺从,实际自有主张;待到二人身份挑明了,那货就更加恃宠生娇。
司阁主自省过,得出一条结论,自己在他面前从来都太好哄了,于是助长了对方嚣张的气焰。
那货只秉承一条原则——我错了,下次还敢。
想到这,司慎言恨不能把人栓裤腰带上。
他从不怀疑纪满月的能力和本事,可这和想保护他不冲突。
司阁主心里翻着白眼,任小侍伺候照顾着擦洗更衣。
纪满月就跟掐算好了似的,人家刚收拾好,他正好溜进来,颇持家主之风地持重吩咐道:“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司慎言晃眼,见满月背在身后的手里,提着个小食盒。
屋里很快只剩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