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尊主回来,没脸交代!

就在他鼓足勇气,做好挨砸准备的同时,楼门处黑影一晃,在螺旋上升的楼梯扶手上借力。

老旧的围栏又被蹬得发出让人牙碜的呻/吟。但这人运力精准,栏杆一根未折。

他像会飞,腾空而起,一把将满月接在怀里。

再说满月,他刚才落在空中,全无抓扶,只得借腰腹之力先把自己翻正,好歹摔下去不至于太惨。

提气猛了,他身子是反过来了,岔气却顶得他差点疼晕过去。

电光石火间,他跟岔气较劲,身后突然劲风起,此时他万难回望,敌友难辨间,手腕一翻,刚扣了三支金针在掌心,就被对方一把抄住,紧紧抱在怀里。

那人箍得他很紧,让他觉得安全。

安全之余是熟悉。

纪满月恍惚听见自己狂跳的心声,他死死拽住那人手臂,不肯再放手。

司慎言接住了人,再次于围栏上借力,二人稳稳落地。

紫元扬脖儿观瞧,大喜过望之余,松出一口气。

司慎言垂眸看怀里的人,满月脸色白得发惨,瓷釉一样地润白上沾着点滴残血。司慎言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他想他,又有点生气,心疼里还暗含着跟自己较劲的别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突然觉得满月抓着他衣袖的手在抖——这妖精抓得哪里是他的衣袖啊,分明是他的心。

他看出满月不对劲,还不待问,满月就贴在他心口上,浅声道:“阿檀,我脚好疼。”

说完了,抬眼看他,星灿地眸子里,裹着一言难尽的情愫。

前一刻司慎言还想透出点怒意把他扔地上,这会儿便万万舍不得了,放瓷器似的把他放下,拉过他的手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