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男人神志昏沉,语言颠三倒四,“我没事……”
丁灵心知不对,谨慎地碰一碰他脊背,男人在她指尖不住发抖。丁灵抬手,果然满掌鲜血——他有外伤,只是因为穿着墨云锦,没叫她察觉。
丁灵无法克制指尖发颤,忙用力掐住,“阮无病,你受伤了?”
男人已经没有声音。丁灵感觉肩上男人重量陡然增加,便知他已经昏死过去。丁灵勉强镇定,招呼的卢到近前,用尽全力将男人推上去,自己翻身上马。
男人坐在丁灵身后,身体前倾,无知无觉搭在她身上,夜晚寒风中呼吸滚烫,如被火灼。丁灵反手抚摸男人烫得惊人的脸颊,“你坚持一下。”便握住他双臂绕在身前扣紧,叱一声“驾”,纵马疾行。
如此外伤等不到回城。总算丁府在南并州经营多年产业遍地。丁灵辨明方向便往最近的一处庄子去。守庄人看见自家小姐带着个男人策马前来,唬得脸色发白,“姑娘这是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丁灵匆匆说完,策马入内,等她在内院驻马时,搭在自己身上的人早已是悄无声息。丁灵一边大叫“来人”,一边不住握他的手,“阮无病,醒醒。”
总算有侍人进来,丁灵道,“还不扶他进去?”家丁走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往内室去。
丁灵刚爬下马,眼睁睁见男人的身体向侧边倾倒,脑袋“咚”地一声撞在门框上。丁灵看得心下发紧,忍不住便骂,“你在做什么?好蠢的东西。”
家丁委屈辩解,“他突然推我……”
“去煮滚热的水,命厨房熬参汤。”丁灵打发了家丁,自己走过去。阮无病缩着身体靠在门框上,奋力撑住眼皮,“丁灵……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