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相应。
丁灵稍觉忧心,放下汤碗摸他前额,男人挣一下,不肯抬头。丁灵此时才知他在同自己生气,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又得罪大人了?”好声好气地劝,“起来吃药。”
男人只不答。
二人一坐一卧,两边僵持。丁灵想一想,“大人又欠我一回救命之恩,打算如何相报?”
这一回总算有了回应,“你想要什么?”
“我要——我要你赶紧起来吃药。”
男人低声道,“这算什么……”却终于动了,撑着身体要坐起来。丁灵俯身相扶,他伤处在背上,哪里都靠不得。丁灵斜坐在榻沿,让男人倚在自己肩上稳固身体。
男人被她拉入怀中便僵在当场,“……别。”
丁灵催促,“有工夫说话,不如快些把药吃了。”
男人只能靠着她吃药,苦涩的汤药入喉,带着柔和的暖意熨过五脏六腑,叫他冷得惊人的骨血一点一点重回温暖。男人恍惚起来,“丁灵。”
“嗯?”丁灵放下碗,往他口中塞入一物。
男人含在齿间,舌尖一触立刻察觉温暖甜意,是糖。他靠着她,出神地想,上一次吃糖是什么时候?太久了,久到他快要记不起。
或许是上辈子吧。
丁灵久久听不见他的声音,姿态别扭又看不见他的脸,便摸索着碰他脸颊,“伤口又疼了吗?”
男人摇一下头,湿漉漉的黑发撩在丁灵颈畔,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