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男人撑住榻沿,“我自己来。”
“你不疼吗?”丁灵仰面看他,“你昏了二日才醒,抻着伤处再流血,难道还要再昏二日?”
男人抿一抿干涩的唇,“你让阮继善来。”
“你刚把人家踢走。”丁灵拒绝,“好半夜了,让人家安生睡觉。”说着提起男人双足,搭在膝头布巾上。
男人身形不稳,失措地叫喊出声,又用力咬住,怒道,“丁灵!”
“怎么了?”丁灵漫应一声,低着头,用布巾裹住男人双足吸干水份。阮无病本就皮肤白皙,双足从不见日光更是白得出奇,被热水浸过,生出融融的粉色,便如玉山照日,难以形容得好看。
“丁灵——”男人几乎崩溃,近乎哀求道,“你别碰我。”
丁灵揉搓两下便展开布巾,男人紧绷得像一根弦,细白的脚趾紧紧蜷缩,好似入了壳的龟。丁灵很想就手给他一掌,终于忍住,“行了。”便把布巾掷在盆里,连盆拿出去。
再回来时男人伏在枕上,锦被兜头拢着,连头发丝也不肯露出半点。丁灵走过去,“起来。”
男人不动。
“起来。”丁灵催促,“喝了汤才能睡。”
锦被下声音沉闷,“不。”
丁灵叹气,倾身坐在榻边,“大人好兴致,半夜同我躲猫猫。”
男人只不吭声。
“你不喝汤我也不能睡。”丁灵道,“大人睡了二日,我们可是熬了二日,好歹疼一疼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