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留在原地,她被男人坠得腰间酸软,只能磨蹭着退后抵住榻沿支撑。总算男人气力销尽,除了间或惊怔,并不算难缠。
丁灵反手把榻边搭着的大氅扯过来,将他密密裹住。男人双目紧闭,在她掌下瑟瑟发抖,“……丁灵。”
“是我。”丁灵道,“你睡一会。”
男人极轻地“嗯”一声,慢慢没了声气。丁灵还不及松一口气,男人手足震颤,惊声尖叫,竟就醒过来,双目大睁,目光惊恐。
丁灵冷不防同他四目相对,“阮……老祖宗?”
男人瞬间紧绷,竟不知哪里生出气力坐得笔直,死死盯住丁灵,“你叫我什么?”他厉声道,“叫我阮殷。”
丁灵皱眉。
他坐着,目光发直,口唇发颤,整个人抖个不住,如雪原濒死的蝉,语意凶狠又无助,“叫我阮殷,你叫我阮殷。”
丁灵久久叹一口气,倾身上前,将他拢入怀中,五指贴住男人消瘦的脊背,慢慢捋过,“你病了,别说话。”
男人被她一抱便浑身无力,身不由主倾倒在她肩上,“丁灵……”他叫着她,“叫我阮殷,求你。”
丁灵不敢再刺激他,只能让步,“阮殷。”
男人眼皮下沉,心满意足地昏睡过去。
容玖回来,便见男人伏在丁灵怀里,安静睡着。他强行压下心头惊怔,放下安神汤,握住男人的手诊脉。
丁灵问,“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