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什么?”丁灵装聋作哑,“我倒是瞧见高少监长街纵马,这可是违律的罪,高少监怎的如此不小心?回头叫中京府拿了,岂不是面上无光。”
阮佩高冷笑,“你今日铁了心要给这些贱民出头?”
丁灵道,“士农工商国家之本,这里一个士子,一个小商贩,哪一个是贱籍?”
阮佩高一滞,“你——”
丁灵故意向后看一眼,“此处就在千岁府左近,老祖宗可知道高少监在他门上肆意纵马?”
这一下打到七寸——真有人到老祖宗跟前添油加醋,一个“不敬”的罪名就能让他去洗夜壶。阮佩高不敢纠缠,指着丁灵道,“你等着。”招呼众人呼啸而去。
不一时到千岁府,阮佩高命众人在外等候,自己在门上报名。足足等了一盏茶工夫才出来个小太监,引着他往里走。
穿过重重楼宇,又走了快一柱香,总算到缓山环抱一处精细的楼阁。小太监打起帘子,阮佩高极精细地整过仪容,躬着身体走进去。
屋里地龙烧得极暖。老祖宗仍然卧床,散着头发,这么暖和还披着领夹袄,怀里抱着手炉。
熏笼上坐着个不足四十的女人,虽然衣着简单,却是面貌皎好气质高华——正是当今太后。
阮佩高默默走到太后跟前,勾着腰,把怀里的匣子双手捧着奉上。
太后看一眼,笑道,“给你们老祖宗。”
阮佩高依言走过去奉上,耳听那位老祖宗道,“娘娘这么说,叫奴如何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