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是难受至极, 昏睡中面容愁苦,神情凄惶, 间或鼻翼抽动,发出微弱的压抑的泣音。
丁灵看得难过,将他整个掩在怀中。
中单是湖丝质地,轻而薄,男人挣扎许久,早在被中纠结成团,丁灵几乎便同他肌肤相触。她贴着他,如同覆着一匹温热光滑的绸缎,是她在最迷幻的梦里都不能想象的美好。
“……老太监?”丁灵忍不住骂人,“你可当是真说得出来。”
男人不能感知外物,识海中是一片一片燎原的烈火,他陷在丁灵怀里,闭着眼睛喃喃,“难受……我难受……”挣扎起来,他想要挣脱束缚,想要逃出烈焰火海。
“别动。”丁灵用力勒住,喝命,“发着汗再冷着不是玩的。”
男人听不见,挣动身体,胡乱地叫,“火……着火……放我……放我……”
丁灵用尽全力抱住,可她那点气力如何拼得过,便大声叫他,“阮殷——停下——阮殷——”
男人撑起眼皮,视野中是墨汁一样浓郁的黑暗,耳畔丁灵的声音在严肃地命令他,“停下,别动。”
男人分明感觉自己在被烈火烧灼,烫得骨髓都在消融,但她的话不能不听,只能拼死忍耐,直忍到身体震颤,“我不……不……不动……”
怀中人安静下来。丁灵道,“别动,会好的。”掌心用力贴住男人单薄发颤的脊背,沿着脊骨自上往下,慢慢摩挲。男人埋着头,张着口,用力地喘。烫得灼人的呼吸尽数打在丁灵怀里,在她心里点起燎原的野火。
屋里原就烧得极暖,又被男人滚烫的呼吸和身体烘着。丁灵很快逼出一身热汗,被中热得要拧出水来。就在丁灵几乎就要无法忍耐时,一直死死勾在她颈后的手慢慢松弛——男人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