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只不说话,慢慢肩上发沉,混着微弱药香的酒意越发浓郁——男人睡着了。
阮继善进来,“爷爷。”便见老祖宗瘫在地上,半身伏在丁灵怀里,神情痛苦地睡着了。
丁灵看他一眼,“刚才什么人?”
“一个炼丹……的术士。”
“阮殷要炼什么丹?”
第54章 还他
满室悄寂。只有阮殷沉得拉风箱一样的喘息, 间或一两声痛苦的低吟。丁灵拢着他,不住摩挲男人消瘦的肩臂。
阮继善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等爷爷醒了,姑娘自己问他不好吗?”
丁灵还要说话, 昏睡的人挣动身体闹起来, 闭着眼睛痛苦地叫,“热……我热……要水……”丁灵便看阮继善。阮继善飞速出去又回来, 双手捧着注了温水的瓷盅。
丁灵腾一只手接过, 喂阮殷喝水。阮殷抻着颈子,狼吞虎咽地下咽,清水入腹像久旱微雨, 半点不tຊ见效果,阮殷昏昏沉沉,沾不到水又叫, “热……要水……”
阮继善急忙跑去取水来续,足足喝下去快一缸水,阮殷终于安静下来。药力消退, 男人熏红的面庞霞色飞速褪走, 变作纸一样白。方才发酒疯时的嚣张跋扈烟消云散, 男人贴在丁灵怀里, 像一片虚弱而又单薄的残页,瑟瑟地抖。
丁灵把掷在地上的大毛斗篷扯过来密密裹住他。
容玖总算赶到,见气氛怪异也不问, 跪在身前翻着眼皮查看,半日道, “没事了……那厮并不是想要谋害千岁,下的药很轻微, 若不是姑娘察觉,千岁必定以为寻常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