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丁灵今天会出现在这里纯属偶然——说不定那个术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丁灵问阮继善,“那厮想要什么?想做大国师?”
阮继善灰头土脸,“爷爷就是醉了胡话,哪里给他什么大国师小国师?不打杀就算不错。”
丁灵其实知道,但实在看不得阮殷这不人不鬼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又问,“既然会同他吃酒,必是有所求,他要炼什么丹?做什么用处?”
容玖听这话头不对,“千岁醒了必定难受,我去安排煎些汤水。”自己走了。
阮继善直挺挺跪在地上,“姑娘莫难为奴才。”
“不愧是你们老祖宗的好儿孙……”丁灵点头,示意阮继善过来帮忙,二人合力把阮殷移回榻上。男人四肢无力任由摆布。丁灵吩咐阮继善,“别走。”抬手放下帷幕,自己在内,倾身倚在榻边。
阮继善走不了,留在原地着实难堪。帷幕后老祖宗鼻音粘腻,似哭似叫,一直在喊“丁灵”。丁灵的声音很轻,却让老祖宗每声痛苦的呼唤都有回应——渐渐老祖宗没了声气,应是睡沉了。
帷幕从内打开,老祖宗睡着,四肢松弛,眉目舒展。丁灵站在榻边盯着他,足足过一刻才放下帷幕,转向阮继善道,“你跟我来。”便往书室去。
阮继善心里七上八下,只能爬起来跟上。
丁灵在书案前转身,“他在炼什么丹?”
阮继善脸发白,扑通跪下,“爷爷的事……奴才怎么敢私下议论?”
“他的事……你不能说?”丁灵点头,“那我问点你能说的——你们哪一个拔了宋闻棠的指甲?”
阮继善万万没想到才过了一关,又来了更难过的一关,死死埋在清砖地上,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