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一滞,“奴才现在便去,爷爷放心。”
阮殷点头,重又躺下,闭上双眼。
小太监悄无声息往外走。
“等等。”阮殷道,“你跟那厮说,办妥当了亲自到我跟前回话。”
有了这句话,那京兆府只怕能卖力一百倍。小太监低着头,小声道,“是……爷爷歇吧。”
阮殷去了一桩心事,用力蜷起身体,屋舍烧得极暖,寒意却从骨髓深入涌上来。天亮了才能去寻她——夜真的太冷,也太漫长了。阮殷无声地睁着眼,感觉尖锐的痛楚一波一波漫上来。
他咬着牙,在无人处道,“……疼。”
丁灵,我好疼。
……
摇晃的烛火从书橱极深处过来,把来人的身影拉得极其漫长,黑影侵过来,遮住阮殷身体。阮殷惊讶地睁着眼,怀疑自己又入了梦境——
他看见丁灵掌着烛向他走来,听见她含着歉意说,“在后头打了个盹,竟没听见你醒了。”
第56章 逢春
阮殷猛地坐起来, 忘情间左手杵在椅缘,瞬间透骨钻心地疼,手臂一软便摔下去。
丁灵看见,紧走一步攥在男人臂间, 险险避免老祖宗摔在椅下的尴尬。阮殷疼得眼前发黑, 等剧痛退潮,发现自己晕头转向间扑在丁灵膝上, 疼痛激出淋漓的冷汗正在消退, 脊背便如同鬼手触摸,一阵阵地发冷。
丁灵有所察觉,拾起坠在地上的斗篷, 将他兜头拢住,“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