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殷慢慢平静,缩在斗篷下微弱地摇头, “不。”
丁灵不答,久久道,“昨夜你睡着便没叫你, 这屋子虽然暖和, 椅上毕竟还是不舒服, 去榻上。”说着便拉他。阮殷正在腻着, 不情不愿坐直。丁灵仔细给他拢好斗篷才拉着他回房。
阮殷坐在榻沿,仰着脸,无声地望着她。
“睡觉。”丁灵道, “你伤成这样,明日不许起来, 也不能上朝。”
“不起来,不上朝。”阮殷抿着嘴笑, “已经休朝啦。”
丁灵倒愣住,“竟忘了要过年……”
“是。”阮殷道,“昨日是宫里休朝大宴,明日起一直到十五年节休朝,除了轮值的,都不去阁里。”
休朝大宴——难怪昨夜吃了酒回来。丁灵正在炉边倒热羊奶,闻言回头道,“难怪你昨日醉成那样,是在宴上吃酒吗?”
阮殷微觉羞赧,“你看见啦……”又道,“我其实酒量很好,很少吃醉……昨日想是忘情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丁灵拿着热羊奶走回去,阮殷伸手要接,丁灵抬手避过,挨他坐下,“手上有伤……张口。”
阮殷愣一下,又隐秘地笑,身子一沉搭在她肩上,在她手中慢慢喝。丁灵一只手拢住他肩臂,不时摸他面颊,阮殷喝完才问,“你怎么了?”
“怕你作烧。”丁灵道,“睡吧。”
阮殷被她推着平平躺在枕上,“只是一枚指甲……我以前受过——”说着摇头,“总之这种伤,不会作烧。”
丁灵不想听懂,却还是听懂了——都是当年他在郊狱遭过的罪。便道,“你累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