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只能叫阮殷起来。阮殷一夜睡不好,又醒得早,看上去神色倦怠,闭着眼睛坐在椅上,任由小太监伺候梳头净面。
丁灵便问,“这么早?”
阮继善在旁道,“这会儿便要入宫,待圣人用过早膳文武百官一齐伺候着往敬天殿祭天,还要往法祖殿祭祖,回来在上御殿摆宫宴,文武百官给圣人贺岁……这便要到晚间,晚间是太后娘娘们同圣人宫宴,守岁,放焰火——”
丁灵直听得头疼,“如此晚间便能回府了吗?”
“不能。”阮继善道,“爷爷从来是太后和圣人当家里人看待的,家宴怎能不在?”不等丁灵说话又道,“家宴完毕是宫里小宴,近臣们陪圣人看百戏。”
这个所谓的近臣小宴阮殷必定也是要陪着的——好好过个年,比平日还要劳累百倍。
小太监提着金碧辉煌的朱红绣金云肩通袖蟒袍过来,伺候着换上,又跪下束一条白玉带。阮殷打发了侍人,拉着丁灵的手tຊ道,“中京京城要放焰火,你安心玩去——等宫中完事,我去精舍等你。”
“你等我?”
“嗯。”阮殷含着笑,“今日守岁放焰火,姑娘难道不耍个尽兴?”
丁灵被他说得心动,叮嘱,“你少吃酒。”
“放心。”
二人依依惜别。丁灵看着阮殷入宫,便也要走,小太监捧着一只巨大的玉匣过来,“爷爷给姑娘的节礼。”
光是一个外匣便是玉石雕就,里头不知怎么富贵。丁灵看着点头,“老祖宗这是挤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