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一滞。
“我虽是个老太监,姑娘却没见过我这等货色——姑娘想必还没玩够,还新鲜。”他说话刁钻刻薄,同方才与静安师太说话几乎一模一样,“姑娘只怕还舍不得我这个老太监。”
丁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么,“阮殷,你是不是疯了?”
“我说得不对?”阮殷知道自己越说越不成体统,他知道他在刺伤她,但她的疼痛竟让他生出变态的快感——她曾经为他痛过,便会一直记得他。“果然天生贵胄行事不羁,如今姑娘想必是厌倦了李东陆那种傻子书生,看上我这等连男人都不是的残废?可惜了——我没空同姑娘做情情爱爱的小把戏,姑娘还是另换人吧。”
“阮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阮殷已经不需要组织语言,他的喉舌仿佛自有生命,把长久以来积淀的浓重的阴暗恐惧不顾一切地往外倾倒,“姑娘不如告诉我,你想同我玩耍多久?若是时间不太长,说不得我也能满足姑娘,陪姑娘做一时把戏。等姑娘腻味了,咱们再一拍两散?”
丁灵听着,慢慢从极致的愤怒中冷静下来,慢慢移到男人身前。阮殷还在胡言乱语,见状隐秘地往后退缩。
“你跟我回去。”丁灵道,“你病了。”不是身病,是心病——如果能够诊断,他应当已经有极其严重的心理疾病。
阮殷拼死忍住崩溃痛哭的冲动,咬着牙坚持,“你如果想寻一个玩物,我也可以给姑娘玩耍一时——”
“你不要说话。”丁灵打断,“跟我回去——”
“我不!”
丁灵深吸一口气,“你跟我回去我就走。”又补一句,“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必定不去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