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丁灵重获自由已经过了二日多,进门便见绕在鬼门关前的阮殷,烧得跟个鬼一样奄奄一息地躺着,同他说什么话都没有任何反应,连胡话都说不出。丁灵看见阮殷如此危殆模样,连最后一丝犹豫都跑了——人活着就是要光明正大。难道等他死了才能告诉人吗?
她喜欢的人就是个太监,又如何?丁府的人不能接受,那便叫他们必须接受,又如何?
“你不能再回去。”阮殷恢复了冷静,“你再回去,老太傅万一动了家法……你不要回去,我命人悄悄先送你出京,我还有一些事务交待,等我做完便出京同你汇合。以后——”他极轻声道,“以后慢慢寻机会同老太傅解释。”
丁灵一滞,“不去陆阳了?”
“你——你连喜欢的人是个太监都说得出口,还想做陆阳君吗?”阮殷摇头,“以后安定下来再去。”
“可是我建的宅子,打的家什……要怎么办?”
“我另外建与你,你再建一座城都使得。”阮殷低着头勾着她的手,摸索着寻到腕上系着的玉蜚,“这个……其实是个钥匙。”
丁灵心中一动,“宝藏吗?”
“差不多。”阮殷道,“在陆阳我幼时住的宅子底下。那里如今无人居住,只有守宅子的人。”
“这个难道是——”丁灵惊疑不定道,“难道是你敛的财吗?”
阮殷翘起嘴角,“我在姑娘心里果然不成个体统,原是个贪得无厌又喜好黄白之物的老太监。”
丁灵竟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