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也不嫁,我自去封地,从此死活与家族无涉。”丁灵硬梆梆道,“临行前我劝阿爷一句——如今九千岁同陛下关系不睦,阿爷应当明哲保身。若胡乱插手,万tຊ一早晚获罪,没的连累家族。”
丁定远皱眉,“你这是在替姓阮的求情?你心里还在记着他?”
丁灵还没说话,丁北城抢在头里道,“妹妹绝没有这个意思。九千岁同皇家这么多年千丝万缕的联系,眼下虽然闹得不好看,可事无绝对,万一太后她老人家好转了,两相撮合,说不得又亲如手足——反正妹妹往封地避祸,怎么都不可能嫁与九千岁。阿爷为咱们府上着想,不论闹什么,还是避着好。”
丁定远低头沉吟。
丁灵便知丁定远听懂了,跪下去道,“孙女今日一去便不知何时再见面,阿爷保重身体。”
丁定远心生不舍,低着头不说话。
丁北城催促,“妹妹赶紧走,日后记着教训,再不要招惹阉宦。更要离那九千岁远着。”
丁灵道,“我这一走,阿爷阿兄必定许多为难。”
“不用怕。”丁定远道,“慢说陛下不愿意,即便陛下认真要你下嫁,有你阿爷和阿兄在,我丁氏一门百年承袭,没有以女子换荣宠的先例。”
丁灵即便早就知道自己一走了之不会惹什么祸事,听到这一句也不能不感动,伏身下去磕头,“孙儿这便要走了……阿爷保重,阿兄保重。”
丁老夫人在后头听了许久,闻言从内堂冲出来,扑到跟前死死抱住丁灵,“我的儿,我苦命的儿,你糊涂——为何招惹什么九千岁?如今落的去那等穷乡僻壤处?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