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算。”
丁灵刻意地和颜悦色道,“在外头做什么?”
“袁哥哥他们说些中京城的闲话,还挺有意思,我便在旁听了一时。”
阮继善兄弟隐姓埋名出京,易姓袁,如今一个叫袁善一个叫袁余。丁灵心中一动,“中京城有什么闲话?”
许鸣如实回话,“袁哥哥说宫中太后薨逝,宫里九千岁心念太后恩德,竟然自戕殉主,圣人感佩九千岁忠心,谥号‘忠烈’,命随葬于皇陵之侧——”
“哪一侧?”说话的是阮殷。
许鸣自从入诊,第一回在这内官清醒时见他,也是第一回听他说话,只觉此人开口自带威压,必是久居人上。
阮殷皱眉,“问你话——愣什么?”
丁灵拍他一掌,“这种事人家怎么能知道?”便转向许鸣道,“你别害怕。请你过来,是想问——他近来如此虚弱,是什么缘由。”
阮殷挨了打,又极不想听这话题,便翻转过去,背对着外头。丁灵终于重获自由,坐起来,抬手放了帘子,隔着厚重的帷幕坐在榻沿。
许鸣看不见阮殷,隐秘地松一口气,“我观脉象,大爷应是受过极其严重的外伤,积年心绪郁结攒下病根,一日被外伤勾起便接连大病,仿佛还有极其沉重的湿寒入体证——这对常人原不算什么,可大爷是……是内官之体,内官最惧湿寒。若我看脉没有错漏,大爷到此处之前,至少有一二年工夫卧床不起吧?”
丁灵越听越觉心惊,“一字不差,可有法子?”
“只能慢慢安养。”
“如何养法?”
“不劳心,不劳体,辅以药物,有三五年工夫,能与常人无异。”许鸣想一想,“若能施以针炙,一二年工夫便能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