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鸣瞠目结舌,一肚子话想问,忌惮那个骇人的内官就在帷幕后,这事与他不相干,便道,“必定不同一个人说。”
丁灵满意地点头,“外子这个病我就交与大夫,等他大安之日,我另有重谢。”
许鸣这辈子没见过如此豪阔之人,连连称是。
丁灵道,“大夫回吧,我命从人跟你去,帮着一同收拾行装,今晚装车,明日我们从东江乘船出海。”
许鸣忽觉后怕,“小姐怕不是……不是——”
“强人?”丁灵笑道,“世上哪有我这么和善的强人?我封地在陆阳,大夫宽心,去了就知道。”忍不住又道,“便是强人如今也晚了——大夫难道还想走么?安心跟着我吧。”
许鸣竟无语凝噎,灰头土脸出去。
房门一合,丁灵转回去,“你属狗——怎么了?”
帷幕后阮殷双手掩面,紧紧缩着身体蜷在榻上,看上去孤苦伶仃的,当真像条落水狗。
丁灵凑过去,“祖宗,是你咬了我……我还没闹呢,你这是怎么了?”
阮殷摇头,一言不发。
丁灵握住他的手,男人死死攥住,丁灵用力扯开,露出男人泪痕狼藉的脸——丁灵一滞,瞬间连声音都轻了许多,“你怎么啦?”
阮殷仍又掩住面容,“我怎么配?”
“什么?”丁灵后知后觉问他,“所以你打从跟我在一处起,竟从没打算同我成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