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笑了笑,语气格外温润道:“好看的,你就算沉下脸骂人,也像一个会咆哮的喷泉一样漂亮又发光,不会是臭脸的。”
房间内却只剩下我的沉默。
梁挽疑惑道:“聂老板?”
还是只有沉默。
他忍不住担心道:“你是不是……”
说完就忍不住要推门,却听得一阵声音,而经不住僵硬在了原地。
因为那是衣物窸窸窣窣落在地上的声音。
梁挽沉了一默,把要推开房门的手紧急地收了回来,动作几乎有些发烫。
因为他很清楚,我也清楚。
只需稍稍推开这扇薄薄的房门,所有该看的、不该看的景色,都能一览无余地看在眼里。
他敢推吗?
我只站在房间内一面磨得光亮的铜镜子,我在镜子身前审视没有遮拦的自己,从光润的地方审视到一些陈旧狰狞的伤疤,再从伤疤看到一些新鲜血色的淤痕。
我听见门外的那个人口唇几乎滋啦一声儿响,似被日光烧得滚烫,声音含混道:“聂老板……你在做什么?”
我懒得答他,只是冷漠抬眼,瞧向脚边一些红绸带拧成的细条。
我没有听他的话老老实实戴上两天,这些勒身的东西我只戴了一天就弄掉了,但弄掉之前,我把它们的样式和技法都记住了,此刻对着镜子,回忆起梁挽那日对做的一分一寸,心里渐渐升腾起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感觉和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