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虎口处的皮肤很粗糙,大拇指底部有层薄薄的茧,是长期握方向盘留下的痕迹,磨得她的下巴又麻又痒。
她张开嘴咬了一口,几乎没收力,程青盂疼得抽了口气,“你属狗的啊?”
万遥握住他的手腕,虎口处摆着一道新鲜的牙印,语气无辜:“属猴的。”
程青盂也笑了,“难怪这么皮。”
夜空离他们很近很近,云层似乎就贴在脸上,呼吸声和心跳声都特别明显。
万遥搂着他的胳膊继续说:“程青盂,你不老。”
程青盂告诉她,“我三十多了。”
万遥靠着他:“我知道。”
“我比你大13岁。”
“我知道。”
“……”程青盂的喉结滚了下,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万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其实我现在常常想,如果能在一夜之间,变得跟你一般大就好了。即使是在最平凡的一天,肯定也会比现在更有意思。”
“三十来岁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他挪开她的手。
“会好的。”万遥仰起下巴来,眼神奕奕地看着他,“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预想和憧憬过三十岁。”
在某个无人在意的夜晚远逝,远比三十岁的来临更容易。
“现在呢,我会期待三十二岁、四十二岁、五十二岁……期待属于我们的每一年,期待我脸上刻满皱纹,期待你的头发染上风雪。”
“其实小的时候我妈给我算过命,算命先生说我这个人不长寿。虽然说你年长我十几岁,或许我又比你少活十来年呢。这么算下来,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能一块儿走呢。”
“这样想,我们之间差的那十几岁,也不是什么难以跨越的鸿沟了吧?”万遥的语气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