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件计酬,用筹子换钱,一件两文。”
“那岂不是不公平?若是有人惫懒只搬轻物该如何算?”
“康城是个小地方。不像京都漕运什么都有,大多是从南边运粮、蔬果、丝绸、茶叶、棉花之类的东西过来,再将凉州各处的运沙土、铁矿什么的送去南边,几乎没有什么轻便的物件。”
“怪不得,压得人腰都直不起来。”
“长史今日来,不是来问码头生意的吧。”贺穆先笑意盈盈。
“那本官就开门见山了。贺夫人可认识汤妙人、孟宁、姜也、倪令歌、房婉儿几人?”
“阿吾的姐姐很少与人打交道,不过贺房二家是世交,应当是与婉姐儿见过几回的。”贺穆先顿了顿,“长史想查鬼新妇的案子?”
夏惊秋扣响杯盏,还未作答,码头旁传来水花四溅的声音。回头望去,三四个脚夫掉进了水里。严吾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哇哇大哭,一只脚压在了独轮车下,身旁还有好几个脚夫也被撞到,白花花的大米洒了一地。
“阿吾,阿吾!”贺穆先提起衣衫,顾不得旁的,快步上前,搬开独轮车,“你们是怎么看tຊ管阿吾的,尽叫他胡闹。”贺穆先斥责的声音盘旋在码头边。
他看着洒了一地的白米:“一个个都干什么吃的,今日损耗的白米从你们工钱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