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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敛住暮色时,褚离歌被带回了牢狱。
赵临鸢拾起地上的喷壶和剪刀,看了一眼满院的花草,笑了笑,可才片刻的功夫,她本微扬的嘴角便开始颤抖。
体内毒性蔓延,消耗的是她的气力,虽不至于立刻取人性命,但她的体力已大不如前,才站了不足两个时辰,她眼前忽有一阵晕眩,身子一歪,欲倒下去。
却在这时,身后忽然闪过一个身形,从赵临鸢手中滑落的剪刀划破了那人的手掌,剪刀和血同时掉在了地上。
褚瑟顾不上那只受伤的手,只急忙伸臂托住她的背,扶着她缓缓落下,让她完整地靠在了自己的怀里。
赵临鸢抬眼看着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虽面色苍白,却心如止水,“殿下……”
褚瑟伸手捋了捋她被冷汗沾湿的额发,“我去求褚离歌,我一定让他救你……”
赵临鸢闭起眼,摇了摇头,“没用的,从他备毒刺杀你的那一刻起,他便没有给你留下余地,也没有给他自己留下余地,这毒根本就是无解的。”
褚瑟的眸子沾了些雾,落在自己膝上的手缓缓握起了拳,指尖几乎要插进自己的掌心。
赵临鸢依旧温柔地笑,抬手抚了抚他的侧脸,“傻瓜,说了我没事,我还要长命百岁,还要和你长相厮守呢。”
褚瑟含泪点了点头,“好,长命百岁,长相厮守……”
“殿下,你从前是多能藏事的人啊,可如今怎么这么不会藏呢,我这还没死呢,可你一个‘悲’字,全写在脸上了。”
“我不许你说‘死’!”
赵临鸢难得的顺从,“好,我不说,你别急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褚瑟又急忙敛住了情绪,他极力压制心中的悲意,笑着说:“鸢儿,我背你回去。”
正说着,褚瑟已将赵临鸢的身子轻轻靠放在树边,在她的面前蹲下,“上来。”
赵临鸢安静地望着褚瑟的背脊,心中有暖意,面上却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