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询见她神色有异,怕她多想, 忙解释:“浸骨草的确是我命人带回的,不过,我却不知它有如此毒性。”
沈青黛心情大起大落,长舒一口气:“赵令询, 你能不能多说几句,吓死我了。”
赵令询见她脸上隐隐有怒,言语中也多有抱怨,嘴角反而露出一丝浅笑。
“怪我,没有说清。”
沈青黛这才问道:“你为何要从苗疆带回浸骨草?”
赵令询看了一眼沈青黛,又迅速移开视线:“是我一位朋友,他博览经书、医术超凡, 一直在潜心制药救人。浸骨草对付蛇毒还有鼠疫皆有奇效,只是, 苗疆离中原太远,即便有用也鞭长莫及。这些年他为制药,去过许多地方。当他发现,牛山村附近的牛山上,有一处腹地,土壤很适合浸骨草生长,便央我去寻。我便让人去苗疆移了浸骨草,运了过去。”
沈青黛对赵令询,毫无理由地信任。
不单单是因为,他是她垂死之际,最后一道光,她一直感念至今。
更是因为,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深信赵令询的为人。
作为中亭司司正,他追凶查案,不遗余力;作为同僚朋友,他数次救他们于危难,从未有过抛弃他们的念头。
他虽待人冷淡了些,但却一直清明正直,心怀坦荡。
沈青黛沉思片刻,还是问道:“那你觉得,蛊毒之事,你这位朋友知情吗?”
蛊毒制作少不了浸骨草,可浸骨草寻常不易种植,偏偏他那位朋友知道,更要命的是,他还是个医者,沈青黛很难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