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像是很难受,又仿佛被无法自抑的快意折磨着。

甚至有些……无助。

阿姒难得迟钝:“我是不是刮到那颗痣了,疼不疼啊?我……”

晏书珩耳垂微红,声音倒很平静:“不是痣,我身上已无痣。”

阿姒没往别处想。

她只留意到他说他身上已没有痣了,不是“没有”。

是“没了”。

适才那疤痕的粗粝质感还清晰地残存指端,指端似在发热,阿姒不忍道:“是因为那次受伤么?”

晏书珩淡道:“长公子遇刺那日,刺客的刀偏了。”

阿姒将他的话翻来覆去地思索,他的意思是,他当初的确是给晏书珩做事,伤也是由此而来?

伤在胸口,离命门很近。

阿姒陡然记起他曾说过的那句“九死一生”,不由茫然。

.

自下山后,她前前后后试探过许多次,起初只隐约察觉不对劲。头次怀疑身边换了人时,她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去试探。次数多了后,阿姒难免也乏了,厌倦这样的日子,厌倦了总是猜忌多疑的自己,往后每次疑虑再生时,要么是随意揭过,即便有试探也像走过场般,只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譬如这次。

与其说是想探知真相,不如是不愿心中压着事,求个安心。

下山时日渐长,她对当初那个江回的印象渐渐与现在混淆,仅听语气会误判;要是追问过去的事,他这人巧舌如簧,若有意瞒骗,她恐怕难以判断。

但身上的痣不会作假。

借发酒疯去寻那颗痣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有退路——

若他不是她夫君,此举不易打草惊蛇;若是,也不损及情分。

将手探入他衣襟的那一刻,阿姒心想:这是最后一次试探,若是摸到了痣,往后再不疑他。

谁料他一直清楚她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