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心绪杂陈。
她试探着问:“还疼么?”
青年语气平静得近乎脆弱:“无碍,身上的伤已痊愈,只是心里堵成一团。也怪我,见夫人畏惧长公子,怕惹你不安才隐瞒。”
话中落寞叫阿姒更摇摆不定,她酝酿稍许,诚恳道:“失明后我的确草木皆兵,今日又饮了酒脑子糊涂,便禁不住胡思乱想,往后不会了。”
她声音很轻,却很笃定,可他得了她的承诺,反异常安静。
难道是被她伤到了?
又或者觉得她不够有诚意?
阿姒不喜欢有愧于人的感觉,这样她会内疚,再者,一旦觉得自己对旁人有所亏欠,她便会不自觉低头,把二人的关系放得不大对等。
哪怕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弥补弥补。顺便,也哄哄他。
阿姒知道他喜欢什么,指腹力度轻如羽毛,寻到那伤疤的边缘。
青年忽地抽气,攥住她的手,
阿姒轻哄:“别动”。
随即身子前倾,凭着不大准确的感知,唇贴上粗糙却柔嫩的伤处。
可是……
似乎不大对劲?
肩头忽而被用力握住,阿姒尚未反应过来,就被推至榻上。
“你要干嘛啊!”
晏书珩压抑着气息。
他并未说话。
只双手紧捏着她肩膀。
阿姒身上陡地一沉,竟是他将半边身子覆上,席镇般压着她,青年气息不稳,低道:“我现在相信了,阿姒是真的醉了,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