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怕她复明后弃他而去。
阿姒伸手捧住青年面颊。一双妩媚眼眸因无法凝光而迷蒙,在半明半昧的马车内,显得温柔而朦胧。
她抬起下巴,在他唇上落下轻柔一吻。而后轻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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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寒风吹动竹园。
小院里一片簌簌竹笑声。
晏书珩难得从堆积如山的案牍和交错复杂的利益关系中暂时抽身,又因心中堆积情绪,无处宣泄。
用过夕食后,他命人取来古琴,拉过阿姒:“我教夫人抚琴,可好?”
阿姒双手藤蔓般缠住他脖颈,想借亲昵抚平青年心中的波澜:“好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敢嫌我弹得难听,我恼了可会把琴摔了。”
晏书珩只是笑:“或许夫人原本也是会抚琴的,只是想不起来。”
阿姒只记得她会划船采莲,抚琴这般风雅的事,够呛。
果然,事实证明,她不是风雅之人。一首简单的曲子被她奏得宛如冤魂索命,在萧萧夜风中更显悚然。
晏书珩畅快地笑了。
虽未笑出声音,但贴在她后背的胸腔一震一震地,紊乱的气息拂在阿姒耳边,叫她耳尖发热。
被他调笑,阿姒恼怒地作势要把琴摔了,但手掌接触到琴弦时,又倏地放缓——夫君虽在逞强,但她也知道一百两不是小事,他们马上就要为了那一百两节衣缩食了,可不能把琴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