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说出口,这样带有目的性的靠近,一旦拆穿,全部都会前功尽弃。
他说:“老叶,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啊。”
叶晋舟一愣,看来没想到对方会反过来问自己。
三个月来点滴回忆一闪而过,他呆呆看着自己满是细小裂痕的手背,又转过来看看布满老茧的手心,讷讷开口:
“你住一晚的酒店抵我近半个月工资,随便送的礼物都是看起来就很贵的围巾、羽绒服、手机、被子这些,出入的场合也是我从来没去过、甚至在大门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地方。”
汪潮认真听完,并不认同。
他又喝了口摩卡,认真回复:“但是我会和你一起吃十三一碗的炸酱面,会用塑料袋打包糖蒜,能参加免费公益组织,也能和你一样照顾老人。”
说到这儿,他哽咽一下继续道:“你说,咱俩哪里不一样了?”
叶晋舟被怼的没了下文,当看到汪潮的眼睛时,他又明白他们的不同点在哪儿了。
“汪潮,你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很自信很积极,有一股年轻人特有的拼劲。就像你说的,我遇事逃避,害怕结束所以不敢开始,好听点叫隐忍,难听点就是……”
“没觉得。”
汪潮摇晃着杯底的巧克力液,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叶晋舟也被自己连着两次长篇幅的絮叨惊到了,他发现自己在汪潮面前话变多了。
也变得奇怪。
汪潮高仰起头,剩余的巧克力液沿着杯壁滑落进嘴里,他咽下,看向对面:“叶晋舟,你知道职场霸凌里,什么样的人最容易受欺负吗?”
叶晋舟没明白,他只觉得这个话题跳脱得太快,让人一时之间想不到答案。
紧接着,汪潮笑道:“一个是对着老板溜须拍马却毫无作为的人;还有一个就是默默做事,从不抱怨的软柿子。”
叶晋舟这下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