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小天狼星就觉得这个残酷的世界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倘若伊芙注意到他醒来,则会转过脸对他笑一下,也不用他说,就合起书本躺回枕头上,再次尝试入睡。小天狼星就会捡起她搁下的那本书,往往翻不到两页,他就会重新觉得平静、安宁,而又困倦了。

伊芙在的时候,这里才是家;伊芙不在,这里就是牢笼。

没有灯烛、也没有声响的牢笼,没有他妻子在暖黄微光下显得格外柔和美丽的微笑,和她轻轻放到手边的、明明晦涩难懂却奇异地令人心安的硬壳书。

小天狼星只能睁着眼睛,瞪着黑沉沉的天花板。

在等待黎明到来的时间里,他总是反复地想:“如果现在偷渡去南美洲,我有多大把握能在不被魔法部发觉的情况下回到英国境内?”

这样吃不下也睡不好的日子过了将近一周,才总算有了个好消息——猫头鹰在11月24日的傍晚带来了一封信,他的教子顺利地通过了那头匈牙利树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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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项目结束之后的那个周末,哈利再次来到极光二手书店楼上的那个小阁楼时,就发觉他的教父变得十分疲惫而憔悴。

他眼睛里充满血丝,而且胡子拉碴的,比两周之前瘦了很多,几乎像是他去年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那时候的样子了。

“你还好吗,小天狼星?”哈利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