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眨眼,又晃了晃头,坐直身体,抬起头,茫然地环顾自周,似乎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坐在猪头酒吧角落的一张小圆桌旁。
莱姆斯坐在他斜对面,默默地对着一支瓶装的黄油啤酒出神。蒙顿格斯伏在吧台上打鼾,脊背起伏时像是一团会呼吸的破烂抹布。从爱丁堡赶回来的唐克斯则倚在窗边,透过肮脏蒙昧的玻璃,注视着霍格莫德的街道。
也许还有人正在赶来,也许这些就是邓布利多匆忙间能召集到的全部人手。
凤凰社还不清楚乌姆里奇乍然来访的真正用意,因此也不宜有太过显眼的举措,否则反而也许会将自身的行动、人手和计划暴露在敌人密切的注意中。
小天狼星握住了自己面前的那个玻璃杯。
杯里装着的火焰威士忌懒懒地冒着泡泡,酒渍在杯壁上残留着令人不适的黏腻触感,似乎有意为此刻的焦灼等待再添烦恼。
他将剩下的火焰威士忌一饮而尽。
玻璃杯搁回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小天狼星抬起头,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一只猫头鹰悄无声息地自远方的天际滑翔而来,静悄悄落到了猪头酒吧的窗框上。
靠墙站着的唐克斯推开窗,将猫头鹰放进来。它在屋内盘旋几圈,最后扑棱棱落到小天狼星的手臂上,将嘴里叼着的牛皮信封放到他面前。
“给我的?”小天狼星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