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过了十天,在此期间夏清有断断续续醒来过,起初还会惊恐挣扎反抗,后面渐渐平静,只睁着墨蓝色眼睛打量屋里的一切,对林家人的照顾默默接受。

面对夏清刚开始的一些过激行为,林母私下想过便咂摸出味儿来。

夏清看上去同正常人一般无二,但从一些行为和偶尔说的只言片语中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好奇、无措、惊恐,宛如一个没长大的稚子。

直到夏清彻底清醒,林母心中猜想得到证实。

这孩子,是个傻的。

她看着坐在炕上乖巧喝粥的夏清叹了口气,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是个傻的呢,还想着让他给老大当媳妇,现在怕也是不成了。

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苦命之人。

联想到自家的遭遇林母不禁红了眼。

夏清喝完碗里的粥,偏头去瞧这个对他很好的婶婶,偏巧看到林母正用衣袖擦着眼泪,当即便无措起来。

小心将碗放到炕上不会被打翻的地方,他知道这个碗很贵的,以前阿爹给人补了好久的衣服才给他换了一个没有缺口的碗。

他慢慢挪过去,笨拙地一下下轻抚林母的头发,嘴里还小声念叨着:“不怕不怕,坏人已经赶跑了。”

林母哽咽,低头对上那双天真纯粹、不带任何杂质的眼睛,心里便像灌满了酸水,酸酸胀胀,无法宣泄,只能一遍遍哀叹老天不公。

好一会林母堪堪平复好心情,一双眼红红的:“孩子,还饿吗。”见夏清抿嘴摇头,给他理了理睡乱的头发:“那晚些我们吃蛋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