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底差些辈分,崔琤没有和忠毅侯相谈太久,毕竟余下的都是她父亲的事。
送走忠毅侯后崔琤心中渐渐冷静,甚至有些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冷漠。
前世她还在为情爱要死要活,但今生她理所当然地把婚事当做谋略。
与李澹朝夕相处的那十年,她并非无所得。
她至少学会了他的冷漠,学会了他的无情。
距离她的生辰快近了,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要挑拣新的议亲人选。
及笄以后,她无法以年幼来规避旁人的觊觎,她不能给他们趁虚而入的机会。
想的多了,思虑便乱了起来。
崔琤没再多想,回房后便吩咐侍女找出柳约送来的物什,仔细地放在木盒中尽量早些送还。
*
这厢崔柳两家的事刚告一段落,便有人坐不住了。
张焉原本懒散地倚在榻上,听到暗探来报忽然便坐直了身子。
“你铱椛说真的?崔家退亲了?”
他昳丽的面容焕发神采,仿佛缠绵病榻之人突然变得康健。
因他父亲驻留京城没有前往行宫,他也没能去成行宫。
没想到崔琤回来不过几日,便出了这事。
“千真万确,公子。”暗探低声道,“柳公子不日便要前往剑南,此行少则数月,多则数载。”
张焉的眉眼微开,他抑制住心中的喜悦,轻声向小厮吩咐道:“去,和父亲说我要到崔家提亲。”
他一扫前几日的积郁,大踏着步就要走出房中,迎面却撞见了自己的幺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