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太医和府医!”他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向书阁外的侍从命令道。
他被彻骨的寒意所笼罩,连指尖都似乎凝着一层冰。
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 他甚至都在害怕会吓到她。
崔琤的魂魄像飘在空中一样,她只是凭借着本能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的红裙垂落漾起重重芳华。
她的躯壳空空荡荡,意识混乱得厉害连自己是谁都快要忘掉,只是呢喃着说道:“二哥,我疼……”
“马上就不疼了,令令。”他极力轻声安抚她。
他一贯清冷舒和的嗓音带着颤意,他没理会自己喉间涌起阵阵的血锈气,只是不断地和她说着话。
崔琤的鼻息有些微弱,就像是难以呼吸一般,连换气的力气都被抽走。
李澹小心地将手掌贴在她的心口感知她心房的跳动,她的手和脸庞都冷得可怖,而身上却仍旧浮动着甜腻的馨香。
就像是看起来依然盛放的花朵,根系已经被尽数腐蚀,虚假的生命力空幻而不真切。
到内殿时御医和府医已经匆匆赶了进来,他将她轻柔地扶抱到榻上,将御医呈上的瓷瓶打开后熟稔地放在她的鼻间,同时另一手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他不是第一次见崔琤发病,前世便对她的许多病症极是熟悉。
看她的吐息变得舒长起来后,李澹紧绷的心弦才逐渐放松下来,屏退下人后他亲自为崔琤喝药,苦涩的药汁在两人的唇舌间相渡没由来地多了分甘甜之意。
“是不是有些苦?”他舔了下唇,将一颗蜜饯喂进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