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昏沉沉地倚靠在他的肩头,身体不住地想要蜷缩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在抗拒惧怕着可能到来的危险与伤害。
她努力地保护自己,小心谨慎地寻求自由和幸福,但他却又将她的愿景打碎了。
崔琤还是太天真纯善,她就不该对他心软那么一瞬的。
她合该将他推的远远的,纵是他做什么她都不应原谅他。
李澹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的唇瓣,他低语道:“还是好苦。”
那些在他心头盘旋依旧的恶欲在她的面前尽数化作近乎偏执的保护欲,他只想让他的令令平安喜乐,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但让她痛苦的罪魁祸首却也正是他。
令令再也不会原谅他了。他凝视着她柔美的面容,总觉得眼中要落下什么来。
他在她身边陪了整整一夜,只中途唤来侍从吩咐将信笺交予崔府说二姑娘突然犯了喘病。
*
这天夜里,崔琤又做了那个噩梦。
她的手脚被无形的力量绑缚着,像灌了铅般的沉重,源源不断的冷水涌进她的肺腑里,耳边却一直传来纷杂的话语声。
“娘娘的这本日录受了潮,字迹已经模糊了。”
“真可惜,娘娘平日里最常翻看的正是这本日录,娘娘命里与水犯冲,连日录都未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