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还要不要命了?陛下的命格便是天河水。”
“我知道呀。”这声音隐约带着哭腔,“可若不是陛下强将娘娘拘在深宫中,娘娘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显出日薄西山的迹象?再这样下去,怕是连神医都无药可施。”
崔琤有些想笑,这她似乎是她的记忆,又似乎不是,她们只是来监视她的探子,怎会对她心生怜意?
即便她再不一般的、再尊贵,也不过是一介囚徒。
须臾她又听见了一个孩子的哭声,“娘亲!娘亲!我恨你,你把娘亲还给我!”
“殿下真是至孝,他分明都未曾见过娘娘几回……”
“是殿下不想见娘娘吗?”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他打着为娘娘好的旗号不许任何人靠近娘娘,娘娘孱弱多病不假,可多少病症又是因他而起?纵是监牢中的人也没有娘娘这般凄苦——”
两人的争吵忽然被打断。
“陛、陛下!”
崔琤没感到她们话语中的惊恐,反倒感到一种怪异的刺痛感,心口的悸痛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就好像她偶然地篡夺了旁人的记忆。
随着她心魂的不断下坠,诸种混乱声响也渐渐消弭。
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沉入水底时,她猛地被向上拉起。
自幼时她就时常缠绵病榻,命悬一线的危急关头也遇见过许多回,但这是她头一次感知到那个莫名力量对她的护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