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闻言说不出话来,心底越发的悔愧。
这时候还记挂着为我请大夫,大将军人这么好,错得肯定是我……戈宁更想哭了。
大夫一走到跟前,戈宁麻木地伸出手,老大夫一搭上她的脉搏,戈宁霎时回神,心口一跳。
糟了,她痊愈的事会不会背被大夫瞧出来?
此时缩回手来不及了,戈宁只能低垂眼眸,祈祷大夫医术不精,诊断不出她已复明。
十几息后,老大夫捋着胡须说:“夫人无大碍,只是忧思过重,放宽心即可。”
老大夫说完便收拾药箱,连药方都不打算写一个,戈宁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放宽心?不,根本放不下。
戈宁像是自我折磨一般,明明不敢深想,明知不该深想,她却还是强忍羞耻去回忆,回忆自己都做了哪些得罪人的事,一言一行都要放大去细究。
说话间,戈宁再次走神,差点陷入纷杂情绪之时,老大夫离去的动静唤醒了她。
抬眼,小丫鬟掏出荷包塞给老大夫,正准备送老大夫出门。
戈宁眼睛一亮,陡然记起萧松烈受了伤,是为她挡箭而受的伤,血肉模糊,狰狞可怖。
“大夫且慢,”戈宁嗓音滞涩的艰难开口:“……夫君身上有伤,还请大夫为夫君诊治一番。”
“送大夫去老爷那里。”
夫君俩字烫嘴,戈宁说得含糊不清,迅速打发仆妇送大夫去前院。
小丫鬟留下来,仆妇和老大夫出了院子,厢房静悄悄。
“夫人,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小丫鬟声音细弱的走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