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记不清那时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若不能拦下弩箭,受伤的就该是戈宁了。

她怕疼,还怕吃苦药,更怕留下疤痕。

额角上的伤小小一块,戈宁念叨了许久,隔几日就要问淡下去没有,每日都会坚持抹药。

若是她肩上留下铜钱大的伤口,怕是要气哭,待日后恢复记忆,说不得连他都要恨上。

他不一样,不怕疼不怕苦,身子结实,受点伤很快能痊愈,亦不会担心留下疤痕。

“义父?”

卫嘉言嘟嘟囔囔,却发现萧松烈一个字没听进去,魂游天外呢。

“方夫人那里如何,可有受惊?”

萧松烈淡淡瞥向喋喋不休颇为聒噪的卫嘉言,侧头,望着老大夫转移话题。

卫嘉言不说话了,同样拧过脑袋盯着大夫瞧。

老大夫动作轻巧的洒药粉,慢吞吞说:“夫人只是忧思过重,无大碍,倒是大人您这伤可不轻啊。”

萧松烈垂眸扫一眼后肩,不以为意:“不曾伤到筋骨便是轻伤。”

老大夫偷觑一眼半裸着上身的萧松烈,前胸后背,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疤痕难以计数,顿时不再说话,老实上药。

仆妇小心翼翼的问:“奴婢还要回方夫人那里复命,若是夫人问起大将军的伤……”

萧松烈:“就说无碍。”

仆妇得了准话,神情一松,麻溜的起身。

萧松烈:“等等!”

眼见仆妇要走,萧松烈鬼使神差的把人叫住。

仆妇重又回到书桌前,躬身等待萧松烈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