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输吧,小姑娘,认输这比赛就结束了!不必再打了!”

“还比什么,输成这样,这姑娘是不是傻!”

杂乱的呼声之中,却有一个声音冲破这重重声音,传入陈澍耳中。

“她要掉下来了——”

这句话便好比那最后一根导火索,哪怕是在这样的时刻,也教陈澍忍不住地分心,回头,不悦地往台下一看,怒喊:“我才没有掉下去呢!”

怎料就是这一分神,她把背后留给了那老婆婆,迎面落下的木杖悄无声息地拐了一个方向,并非是原先那样劈头盖脸地往下打,而是收回来一截,落至胸前高度,尔后往着陈澍躲避的方向轻轻一撞。

好似深山寺庙,清晨,太阳方升起时那撞钟的钟杵一样,整个拐杖被这么径直朝陈澍的背送了出去。

陈澍果真不察,被那拐杖撞了个正着,她本就有半只脚落在擂台外,这一撞,脚上一滑,更是随着那根拐杖一齐朝擂台外跌去。

只见她那衣袖飞舞,袍角兜着风,往上翻飞,远远望去,宛如一只纸鹤一般从台上坠落。

台下观赛的众人自是惊呼连连,甚至有人不忍地闭上了眼。陈澍却只觉得新奇,像是又回到了山中绝壁,自上跃下的时候,手指抓着风,舒服极了,眼里又瞧着台下的众生相,就连跌落的时间也仿佛被拉长,变得缓慢,那众多或幸灾乐祸,或于心不忍的面孔中,有一张却是安静的、镇定的。

她与云慎的视线相对,远远的,一点也看不懂那双眼睛里藏着什么情绪。

为何不为她担心呢?

为何不像一旁的何誉一样,张大了嘴,瞳孔紧缩,虽然徒劳但仍旧拚命地伸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