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就是!”陈澍道。
她说得理直气壮,几句话便没了拘束,又原型毕露地骑上黑马,一夹马腹,在沈诘周围溜跶起来,长发甩得比马尾还利落流畅。
也许是临到分别,沈诘也不去管她,就这样纵着她在耳边叽叽喳喳,时而掰一掰无辜遭殃的树枝残叶,时而真发出些模仿马儿嘶鸣的怪叫声。
营丘城一明一暗,两件事俱已了结,二人不再逗留,第二日一清早便出了城,往西赶去。
只是这回,沈诘带着那具尸体与卷宗北上回京,陈澍则回点苍关,重新踏上寻剑之路,今日,便是要分道扬镳了。
直到确认过尸体上那个图案仍清晰可辨,沈诘才转过身来,唤过另一匹马,又紧住了缰绳,教那马也半立起来,又落下,乖觉地停在原地,才回头,道:
“要走了!”
“好勒!”陈澍道,拍马跟上,没两步,便又欢快地冲到了沈诘的前面去。
这回沈诘也不管她了,回头一望那寂静的山林,冲着大山颔了颔首,才扯了扯缰绳,驱使着胯/下骏马赶上陈澍,道:
“你之前说下山来寻剑的事,除了同我说过,还与云慎说过?”
“是啊!”陈澍说,她素来没个正形,黑马跑得又快,一边说一边颠,把最后那个音也吞了进去,跃过那林间断断续续打下的阳光,被层叠的绿意掩映着,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