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中也有几个同她一样不曾星夜守着的人,此刻才从被褥中爬起来,睡眼惺忪地走出营来,抓人就问。
“怎么了?不是昨日还说不过是先预备着,肯定没有那么急么?”
“难不成这一夜不到,昉城就破了?!”
匆忙之间,竟也有人,一面搬着箭石,一面高声回道:
“不是昉城!是咱们这恶人谷——
“这群该千刀万剐的‘好官’,打了个鬼把戏!大张旗鼓地派人去昉城查探,结果今宵寅时竟举大军来攻此地,如今已下了谷外两座塔了!”
那声喊回荡在谷地之中,伴着不同而纷乱的脚步声,哪怕扯着嗓子喊,也没有那么清晰了。
不过一夜,不,半夜过去,整个谷内的氛围翻天覆地!
这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战争!
那些从陈澍面前而过的人,不拘是出谷迎战的,还是回谷整顿的,面上再不见前几日那样的从容,或是丝毫笑意。
那一张张陷在拂晓之中的面孔上,只有泥点子,和哪怕在这样暗淡天光下也分外刺目的新鲜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