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萧忠逃离恶人谷时,还是前一日夜晚。
连他也不知道这朝廷军队在那两日的苦战中折损了多少,端看这日日派小股士兵来骚扰的样子,逐渐放了心,大抵是真中了计,觉得这刘茂手底下估计折损过半,每一次出城都追得更深,甚至几次与其真起了摩擦,厮杀起来。
朝廷这边的军队,还是按刘茂的吩咐,只应战,只保命,且战且退,稳扎稳打地引着这萧忠出了好几次城。
也因此,哪怕与萧忠交战数次,次次都“败退”,这大军也不曾真如同萧忠所愿那样损兵折将。
每每在两方交战后,把身上带着的那些盔甲装备丢在原野之上,佯作是尸体,且仗着萧忠不会主动偷袭,在交战的间隙中把那些装备又再捡回来。
终于,足足过了一旬有余,两军交战数次,直到连萧忠也意识到这么再消耗下去对日后打战不利,鲜少用那箭与石头,几乎一见人在前搦战,便连城墙上做做样子的城防也不做了,迳自命人出来深追。
那刘茂才定了决心,终于,在一次升帐时定下了最终攻城的号令。
这一回,不止是一股在前搦战的士兵,还有埋伏在营中,时刻准备绕去背面袭城的大波军队。
是的,这昉城城下确实没有遮挡,无法埋伏,甚至无法用计。但是有一处,在往日讨论时都被众人忽略了。
——这新建的大营。
营寨本就在城外远处,就算是白日里,那萧忠站在城上,也不一定能看得清楚。而当两军交战之时,更没有人去注意这营中是否埋伏着大军——哪有人把军队埋伏在自己家里的呢,这还叫埋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