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回头,正对上高长恭的黑眸哀怨。
“你叫住他干嘛?还知道他的名字?”
她也没隐瞒,冷声言道:
“他告诉我名字时,是在六年前的风陵渡口,当时你五弟通过他的帮助混入风陵,色诱我部下的女都督火烧战船,这才……”
说到这里,她横了一眼长睫扑闪,脸上流露出窘迫的男子。
“这才帮你这位兰陵王在洛阳以逸待劳,大败我风陵水军,殿下不会忘记吧?”
高长恭此刻才深刻领悟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知道媳妇儿一旦想起洛阳之役,一时半会儿就哄不好了,还是咬牙鼓起勇气,继续追问,“那你现在找他……有何用处?”
“我本想逼问他,高延宗和他又在搞什么名堂。”说着,元无忧斜睨一眼身旁男子。
“其实找你问也一样,说吧,刚才你突然叫高延宗离席,是为何事?又是谁做了你和你弟弟,加上韦陀花的中间人?”
眼见瞒不住了,高长恭白净的额头都浮起一层细密的热汗。他尴尬地扯唇一笑,转而去牵她的手,
“走,路上说。其实是五弟派到洛阳的老部下来找我了。”
这姑娘依言抬腿就走,俩人遂并肩往馆驿折返。
与她并肩同行的男子随即出声,
“因为五弟想调任回京了,想抓一个叛变周国的人回来顶功绩。他跟周国赤水的义军不是有交情嘛,这才想通过他们引渡……”
听到这里,元无忧顺口反问,
“想抓司马消难啊?”
高长恭闻言黑眸一瞪,俊脸发怔。
“你也参与了?那还问我?”
她笑着摇头,“我猜的。不是,抓司马消难有用吗?”
“司马家背弃洛水之誓,当街杀帝,人人得而诛之,司马消难更延续了家族传统。其实想抓他回来处决,也是因为你。”
“我?”
元无忧抬手指了指自己,噗嗤一笑。